第十二章
“回来了。”李梓穿着单衣抱着孩子坐在院子里,这个季节,有时候还是会凉嗖嗖的。
“穿这么少,小心着凉。”
莫斯圆圆地眼睛盯着Plan,在李梓怀里张开小手挣扎着要他抱。
“这小鬼,见了你就不要我了。”李梓看着在plan怀里的孩子,嘀咕着。
俩人说了会儿话,李梓难得下厨。
吃完早点,李梓把孩子放在客厅的地上,让他自己玩。
plan洗完澡来到客厅逗弄了一会儿小家伙,起身到书店开门迎客。
惊蛰,暖然,虫鸣蝉蝉。
他蹲在书店门口,湛蓝的天空,白云浮浮。
他看到有两个学生打打闹闹的经过他的书店,那蓝白的校服和青涩稚嫩模样,一个没有过多烦杂的年纪。
下午的时候,店内开始忙碌。
一群学生,男男女女,全挤在新区域的言情小说书架前面挑选着。
这是李梓上周刚新分化出来的区域,说一定会增加书店的生意。
果不其然,她确实是一个做生意的人才。
比他强多了!
晚上他躺在床上想,如果日子这样下去,也挺不错。
恍恍惚惚间,他沉进梦里…
睁开眼,周身一片漆黑,突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,说“好久不见。”
他回头,黑暗被光冲散。
他看见街道对面,那人熟悉的修长身影,分明的五官,削薄的唇勾起嘴角,盯着他,突地举起手中的手枪对准他的方向…
突地,一道乍雷。
他从梦中醒来,床头的小夜灯,正好变暗。
翻身下床,走到书桌前坐下。拉开左边抽屉,里面除了淡蓝色礼盒什么也没有,犹豫片刻,他还是打开了它,拿出那一条子弹项链缠在左手腕上…
plan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看到窗外下着绵绵细雨。
叮
书桌上的手机收到一条简讯,打开,又是上次的一长串字母。随手按下删除键,取下手机卡,想了一下没有掰断。
拉开房门,看到莫斯摇摇摆摆的从李梓的房门口,冲着他走来。小小的身子,抱住他的小腿,乌黑的眼睛对着他呀呀的叫。像个小狗…
Plan弯身把小家伙抱了起来“整天跟你妈,呀呀呀半天,不知道在讲什么?她也不教你说些人话!”
小家伙听不明白,歪着小脑袋,圆圆的眼,小手还放到嘴巴里扒拉着,样子可爱至极。
“说我什么坏话呢。”李梓从厨房端着一碗面站在楼下,对楼上的俩人说。
餐桌上,plan看着烧糊的面包片和那碗看上去不熟的面。满脸黑线,默默地转身又进厨房重新做几样简单的早点。
“嗯,我有事,要离开一阵子。”
握着刀叉的手停顿了一下说“我能知道因为什么吗?”
李梓顿了顿“嗯,plan。你知道行规的。”
蹭地,他双手撑着餐桌站了起来,气息有点不稳,开口的声音几乎是吼的出来“李梓,你不是退了吗?所以,别拿行规来搪塞我。你走了,想过莫斯怎么办吗?他还这么小…”
李梓坐在椅子上,伸手摸了摸坐在身边莫斯的小脑袋,小家伙被plan的动静吓得双眼肤着水珠,乌黑的双眼瞪着李梓一副要哭的表情。
“plan,你入行的时候,就该知道。我们这样子的人,能有那么几天安生就是天大的福气。退出这种念头,从来就不是我们该有的。”
繁华的街道,高矮交错的楼层通过车窗倒映进plan的眼孔内。
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密集焦虑的感觉了。
晚上俩人走近一间酒吧,里面形形色色都是买醉的男女。李梓身穿着一件贴身的黑色连衣裙一手挽住他的胳膊,两人在舞池中跟着欢快的音乐摆动。
一个旋转,李梓换到另一个男人手里,plan双眼紧盯着李梓的方向,完全没有注意怀里的女人。
那女人身子靠向他,脸靠在他耳边,接着他只觉得脖子有一丝刺痛…
plan从昏迷中清醒,听见房内传来一个女人与一个男人交谈的声音。
“等了这么久,可算找到他了。”
“当年的事情,要不是他,乔爷怎么会被杀。”
“竟然,人在手上了。我看,让他交出什么都不会不答应。”
咳咳…plan忍不住咳了几下。
那女子立马走到他面前,双手交握在胸前,冷着眼盯着地上plan看。
“我看,拿他一换一,不太值。不如换更大的。比如,那个人的命。”
“够了,别说了。小心你的舌头。”
那女人被男人吼了一声,心情不爽的啧啧啧几声,踩着高跟鞋走开。一屁股坐在墙角的木椅子上,双手交握。
plan只能双眼转动,身子被人下了药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大概有三天还是四天?
从第一天药效过后,他就被带上手铐和脚链困在房间内,每天能活动的范围不出房子。
这些人的来头一定不小,用意他还没确认。
所以一直没有做出什么动作,不然,他也不会任人摆布这么多天。
这多年了,只要是有关那个人的事,他还是放不下。
房门从外面被人打开,打断Plan的沉思。
一个身躯矮小的男人,脸上带着面具被一男一女夹在中间,走到床尾停下脚步,伸出食指指了指床上双腿交叉而坐的plan说“完事,我要他们一起走路。”
说完,那女人上来解开plan脚上的铁链,推着他下床。蒙上他的双眼,接着脖子处传来刺痛,身子很快失去知觉昏了过去。
“mean,你可算来了。你说,怎么这么巧,你的小情人在我手上。”
plan混混沌沌中,听到熟悉的名字。猛地睁开双眼,从浑噩中清醒,发现自己躺在后背车厢内。
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,他没有听到mean的声音。那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“mean,既然你执意不愿意合作。我只好让别人来替你做决定。怎样?”
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,他只听见几声枪响。
心情焦躁无比,接着,他几乎用尽所有力气,双脚狠狠地踢向车顶,可无论他怎么费劲,车门还是一动不动。
又过了一会儿,外面枪声停止。他听见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,火光四溢,漫天的星河,微弱的月光照射在那人的背上。
接着他手铐被解开,mean高大的身影把他从车厢内抱出。
两年多以来,他们最近的一次。
熟悉的味道。熟悉的体温。
“能走吗?”
“嗯,能。”
mean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,交给他一把枪说“那跟我一起杀出去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虽然他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任何一句情感的话语。
可此刻这一句话,给了他想要跟他走下去的念头。
俩人在混乱中一路厮杀到路口,plan转身看到mean靠在墙上,拉开的弹匣看了看。昏黄的火光,他转过脸与他对视。接着,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,有血的腥味带着他温热。
“走了这么久,可想要回来了吗?”mean的话在他耳边,脖颈处被他的胡子扎的刺痛。
plan抬眼看向暗夜的天空,身子逐渐被身上的人捂热。他勾起嘴角,双手环抱住他。深深吸了一口气,张嘴还没来得及把口内的话说出口。
电光火石间,只觉得身子被mean用力一推,紧接着耳边再次响起两声枪响。
嘭…
有人倒地的声音,他快速转身,看到mean靠在墙上,那棱角分明冷俊的脸,挂着温柔的笑看着他。
他急速地走向前,心脏疼得无法呼吸…
mean一手勾住他的肩膀,想要把他揽进怀里,不料身子却往下滑去。
皎洁的月光,无人的街道口。
plan抱着倒在怀里的mean,眼神空洞洞的穿过一切。
他从来没想过,那个把一切都玩在鼓掌内的人会死…
此刻,仿佛以往的所有,都在倒流。
他们的情感从什么开始就成了彼此的困流…
两年后
plan牵着莫斯在小镇上散步,两人的身影被斜阳倒影在地上。
“爸爸,给你小花花。”莫斯从路边摘了几朵蓝色小雏菊,举到给他看。
plan抬手摸摸他的小脑袋,接着他手里的花,放到鼻子下闻了一下说“真香。”弯身把他抱起来,用脸厮磨他的小脸颊逗得他咯咯咯地笑。
莫斯双手推开plan的脸,好奇的拿起他挂在脖子上的子弹问“爸爸,这是什么?”
夕阳最后一缕光被厚厚地云层遮挡,一阵风迎面吹来,佛起他的长发…
莫斯看见plan眼中的悲伤,双手抱住他的脖子,说“抱抱,痛痛飞去。”
公园喷泉处,一个男人穿过人群,一步一步向他们走近…
写手的话:
我们番外见。😘💐